永安公主的双眸蓦地一怔,仿佛被无形之手紧紧扼住了心魂,脑海中闪过如嬷嬷那番语重心长的话语,每一个字都沉重得如同千斤巨石,压在她的心头。
“公主殿下……”如嬷嬷的声音似乎还回荡在耳边,带着几分苍老而又不舍的情感,“老奴明日便要出宫了,心中有一桩事,放心不下,即便明知是唠叨,也还是忍不住想要对您说上几句。”
“清平公主太过傲气,性子不知天高地厚,老奴担心,来日她定会闯下大祸。”如嬷嬷的话语,此刻在永安公主的耳边回响得更加清晰,“届时,公主殿下切莫心软为其求情,保全自己,方为上策……”
永安公主的心中一阵纠结,她轻轻咬了咬嘴唇,想要反驳,却又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压制住了,“可难道,我就要眼睁睁的看着姐姐她……”
“公主,您对清平公主,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。”宫人急切地说道,双手不自觉地拽紧了衣袖,“这些日子以来,您为了她的事情,没少往寿康宫跑,紫宸殿和未央宫的门槛都快被您跪穿了,可结果呢?只有皇后娘娘勉强见了您一面,您已经尽力了。”
“可她呢?她可曾有过一丝悔意?她可曾听过您的劝告?落得如今这般下场,不过是她咎由自取罢了,您就别再管她了。”
永安公主闻言,神色变得更加复杂,她微微垂首,目光空洞地望着地面,心中五味杂陈。
宫人的话语,如同一把锋利的刀,将她心中的最后一丝侥幸切割得支离破碎。她不知道,自己究竟该怎么办?难道她真的就不管姐姐了吗?
“清平公主胆大妄为,已经彻底触怒了太后娘娘与陛下。”宫人的声音再次响起,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坚定,“太后娘娘仁慈,只是罚她守陵,这已经算是轻饶了。若是她能真心认错,这件事或许还能有转机。可公主您心里清楚,清平公主她,哪里是那种会轻易认错的人?所以,您更不该再为她涉险了。”
“如嬷嬷离宫之前,千叮咛万嘱咐的话,您难道都忘了吗?”宫人说着,脸上满是紧张与担忧,她用力地拽着永安公主的衣袖,仿佛生怕她会做出什么傻事来。
永安公主的身躯微微一颤,她抬头望向远方,目光中既有迷茫。
片刻后,永安公主在宫人的搀扶下,缓缓起身,离开了寿康宫……
寿康宫里,郑曦颜靠在软榻上,霜凝缓缓上前,沉声道:“娘娘,永安公主回去了。”
“嗯。”郑曦颜微微点了点头,轻声道:“永安是个不错的,倒是有沈傲凝当年的风采。”
“娘娘说的是,永安公主是个有分寸的,日后嫁去陆家,想来也不会过的太差。”霜凝沉声道。
“当年的郗沐瑶也是如今日这般放肆癫狂,果然,有其母必有其女!”郑曦颜感慨道。
“娘娘说的是。”霜凝轻声回道。
“派人去皇陵盯紧了,别出了乱子。”郑曦颜又叮嘱道。
“娘娘放心便是!”霜凝立刻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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